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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中秋團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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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慧敏從包裏拿出一把, “這些啊。部隊裏也有?”不待林和平開口,“不管有沒有,你們還年輕, 以後用得著。”塞林和平手裏。

林和平擔心掉地上, 連忙接住, “這是——”看清盒上的標識, 臉轟一下變得通紅通紅。

吳慧敏樂不可支, “二婚了,還不好意思。林廠長,這個樣子千萬不能讓你們村的媳婦婆子看見。否則以後都沒法管她們。哎,咋沒騎車?要不要我捎你一段?”

林和平嚇得連忙搖頭, “不不用, 我——坐半天累了, 想走走。”

“瞧你嚇得。”吳慧敏搖頭失笑,“你愛人是軍人, 你們只能生一個,我不擔心你們超生。我是替那些剛有事做的女人們擔心。你說最近幾年沒打算要孩子, 我信你。想要孩子, 早跟你前夫生了。哎, 瞧我這張嘴, 真不會說話。天色不早, 先走了。”

林和平心說, 你趕緊走吧。

然而,她擔心此話一出, 吳慧敏停下跟她詳談,佯裝不好意思,催道:“快走吧, 快走吧。”

吳慧敏見她還害羞,笑了笑,跨上自行車往家去。

林和平直到她走遠才敢長舒一口氣。

擡手就想把東西扔了,又擔心被孩子們撿到當氣球吹。

放兜裏揣回家,林和平就去她和林安寧那屋。

打算藏枕頭底下,一想東西是給她和周建業用的,林和平覺得別扭,猶豫片刻,藏隔壁林平安的枕頭裏面——林平安每周回來一次,枕套不需要經常洗,能藏很久。

次日清晨,林家響起一聲驚叫。

林和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,“出什麽事了?”

今天是八月十五,林安寧昨晚就回來了。她不如林和平累,天蒙蒙亮就醒了。

聽到驚叫聲,林安寧扔下毛巾就往屋裏跑,“不知道,是大哥的聲音。”說著就拍隔壁的門,“大哥,大姐問你出啥事了。”

室內寂靜無聲。

林和平套上衣服就踹門,“林平安,開門!”

房門打開,林平安頂著一張大紅臉出來,“沒,沒啥事。大姐,趕緊去吃飯,吃了飯你還得去廠裏盯著生產。”

林和平:“你這個樣,我能放心嗎?”

“真沒事。”林平安說著就要關門。

林和平把腳伸過去。

林平安怕夾著他的腳,停下來,林和平趁機推開門。

林平安想攔,林安寧上手撥開他的胳膊。

姐倆合力擠開林平安,看到他床上除了被套枕套還有一小堆小盒子。

林安寧過去,拿起一盒就問,“這啥東西?國外的香煙嗎?”

林平安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殆盡,只剩無語,“你就知道香煙。”伸手奪走。

“不是香煙是啥東西?”林安寧好奇,“你買這麽多幹啥?娘知道又得罵你。”

林和平被那堆東西驚著,反應過來正好聽到“罵你”,“被娘知道,只會罵你。二十多歲的人,連什麽東西都不知道。”

“大姐知道?”林安寧問出口,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。她大姐那麽厲害,還在首都待幾年,啥不知道啊。

林和平:“阻止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用的。”

林安寧還想問,猛地想起已婚同事說過的話,臉瞬間變得通紅。可一瞧床上六七□□盒,顧不得臉紅,“大哥,你竟然——”

“不是我,我也不知道是誰的。”林平安忙說。

林和平大概知道,“有幾盒是婦女主任給我的,擔心被娘看到念叨,就隨手放你屋裏。”

“難怪呢。”林平安聽她這麽說,不意外,清河村剛結婚的人都收到過來自婦女主任的關愛,“可是不對。大姐,這不是幾盒。”

林和平:“另外幾盒應該是你姐夫去鎮上領的。給寧寧領的。”

“啥?”

兄妹二人同時驚呼。

林和平:“咱家寧寧長一雙招桃花的眼,你姐夫擔心他以後考到縣裏,咱們管不住他,他弄個孩子出來。”

林平安忍不住大罵,“林寧寧個混小子——”

“我又咋了?”林寧寧從外面進來,看到他哥手裏的東西,瞬間結巴,“你你——咋給翻出來了?”

林平安:“不翻出來,好讓你以後弄出個孩子來?想得美!”塞給他兩盒,“自己收著。”剩下的想塞林和平手裏,怎奈他不敢。

林和平又不能說,她和周建業用不著。

深吸一口氣,過去拿兩盒,“剩下的你和安寧分了。”林和平指著林平安,“不準讓女人未婚先育。”轉向林安寧,“敢在婚前搞出個孩子,我打斷的腿!”

明明是說林安寧,兄妹三人同時打個哆嗦,因他們都知道,他們的大姐說得出做得到。

“大清早的又吵吵啥?還吃不吃?”

孫氏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,林和平順手把東西塞包裏,深吸一口氣,裝得從容鎮定,“平安大驚小怪,我數落他幾句。娘,你女婿說他特喜歡吃鵝肉,要不要殺只大鵝,我給他帶過去。”

林家和孫家沒人當過兵,孫氏不知道部隊裏的情況,先前覺得周建業吃不好,誤以為周建業只能吃食堂。

林和平上次能帶回來一包螃蟹,孫氏便知道周建業想買雞鴨魚肉改善夥食,比他們這些在外面的人還方便。

孫氏瞪一眼林和平,“你想吃還差不多。”

林和平順著她的話說:“我想吃咋了?憑我給你找個周建業那麽孝順的女婿,你都得對我好點。”

“我——我又沒讓你找。”孫氏說完就往廚房裏鉆——拒絕再跟她廢話。

林寧寧跟著哥哥姐姐出來,正好看到這一幕,小聲說:“娘每次說不過大姐,就往廚房躲。也不知道廚房裏有啥,能讓她這麽喜歡。”

林安寧壓低聲音,“不是廚房裏有東西,是離廚房最近,娘想最快避開姐的視線,只能去廚房。”

“你們仨還吃不吃?”孫氏端著饃筐出來就吼。

兄妹三人連忙去洗漱。

飯畢,林和平收拾幾件衣服,又把藏在櫃子裏的錢塞包裏,就去食品廠。

農村人睡得早起得早,林和平慢悠悠走到食品廠還沒到八點。昨晚上夜班的臨時工正在食堂吃飯。

起初林和平從清河村請的那些臨時工不舍得在食堂吃飯,從大廚林合適口中得知,飯菜不貴,征得家人同意,每天帶著飯盒過來,下了班吃得渾身暖呼呼的再回家。

林和平走進大院,聽到食堂裏熙熙攘攘跟菜市場似的,見馮會計也來了,讓他去拿錢,讓林豐收和他堂弟林和樂把倉庫裏的東西搬出來。

聽到動靜,眾人端著飯盒出來,就看到院裏多出一張桌子,桌上全是封好的月餅。

有人忍不住問:“這麽早就出貨?”

馮會計:“不是的。你們進來幹活的那天,我們廠長說,幹到八月十五給你們半個月工資,廠長讓我把你們的工資算一下。”

眾人顧不上吃,紛紛轉向林和平,很是震驚今天就能領到錢。

林和平:“拿了錢,我的事少一件,你們也能安心過節。這些月餅一人一封,裏面都一樣,六塊六種口味的。過來拎一封,然後去馮會計那兒領工資。”轉向林豐收,“昨天半夜下班的那些人的錢和月餅,你幫他們拉回去,車先放你家。”

這事對林豐收來說就是順手的事,林豐收想也沒想就應下來。

然而,這些上夜班的人拿著月餅和錢回到家,本該在家補眠的人都被他們家人喊起來。

那些人本想吼家裏人,不讓她們多睡一會兒,一聽有月餅,還發工資,成群結隊去廠裏找林和平。

林和平沒料到這點,馮會計料到了,看到一群女人進來,沒等她們說明來意,就把名冊和錢拿出來。

送走這些人,食堂也收拾好了。

馮會計給林合適兩口子結半個月工錢,一人一封月餅,就喊林豐收和林和樂來拿工資。

林豐收聞言忙說:“我們不急。”

“我和廠長急。”馮會計道,“你們的工資發好,部隊的車過來,我們把東西裝上車,就可以回家過節了。”

林豐收:“沒人看——”

馮會計打斷他的話,“食材都用光了,除了擡不動的機器,沒啥可偷的。”指著桌上的錢和賬冊,“這些廠長帶走,過幾天去跟縣長匯報。”

“這時候去幹啥?”林豐收奇怪,擔心裏面有事,“你去不去?”

馮會計搖頭,“我沒資格。”見林和樂滿臉擔憂,結合林豐收的話,頓時知道他們誤會了,“廠長說縣裏沒錢,搞廠房的這些錢都不知道從哪兒摳出來的,就決定每季度去一次,盡快把縣裏批給她的那筆錢還回去。”

林豐收和林和樂放心了。

九點鐘,部隊的車過來,月餅還沒做好。

半小時後,所有人都忙著裝月餅的時候,周建業也沒閑著。

周建業把被套枕套、窗簾先後扔新買的洗衣機裏洗幹凈,又把家裏家外打掃一遍。

八月十五部隊官兵一起過,但是晚上,白天沒什麽事。

周建業在家,張政委也不用過去盯著,見周建業進進出出忙個不停,跟以前那個一聽妻子過來,苦大仇深的周建業判若兩人,饒是沒打算調侃他,也忍不住,“老周,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嗎?”

正在壓水井邊洗拖把的周建業頭也不擡地說:“叫爸爸。”

“爸爸?”

周建業:“哎!”

“噗!”

張政委張嘴就想罵人,看到院門口站著一位身材高挑,五官明艷,滿眼笑意的女子。

該女子不是旁人,正是隨部隊的貨車過來的林和平。

周建業沒聽到張政委反駁,很是奇怪,擡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,扔掉拖把就跑,“怎麽這麽快?什麽時候到的?”

林和平把大包袱小行李遞給他,忍不住打個哈欠。

周建業想說什麽,看到她眼底烏青,把話咽回去,“去屋裏睡會兒,我剛換的床單和被套。”

林和平不答反問,“你又幹什麽呢?”朝張政委那邊看一眼。

張政委:“他逮住機會就占我便宜。弟妹,可得好好說說他,不然哪天被打,你都不知道誰打的。因為他這張破嘴,得罪的人太多。”

“得沒得罪人,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你做夢都想打我。”周建業說著,轉向林和平,“媳婦兒,哪天我被人打了,不用找別人,只管去找他。”

張政委:“憑什麽?”

“憑你嫉妒我比你高,比你帥。”周建業擡起下巴,一臉的得意。

張政委生生被他氣笑了,“給弟妹留點臉吧。”

“媳婦,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。”周建業轉向林和平。

林和平前幾天晚上幾乎沒合眼,昨晚睡一晚,根本不頂用。身體異常疲憊,見已客廳門口,離臥室只有三步之遙,回身指一下壓水井。

周建業扭頭看去,壓水井那邊除了壓水井,就是拖把,“你要拖地?地我拖好了。”

林和平想送他一記白眼。

張政委先她一步說:“弟妹讓你打盆水自己照照。”

周建業不信,又轉向林和平。

林和平直接回屋睡覺。

張政委樂了。

周建業可憐巴巴追上去,“媳婦兒——”

“停!”林和平擡手,“一切等我睡醒再說。”

周建業隨手把東西放書桌上,“睡幾個小時?”

“十二點喊我。”窗簾拉上,林和平就把周建業往外推。

周建業原本就沒想打擾她休息,順勢出去,還把一早買的菜拎到壓水井邊清洗。

張政委卻以為半個月不見的年輕夫妻得在室內膩歪一會兒,見他這麽快出來,詫異地問:“這麽快就被弟妹趕出來了?”

周建業:“你懂個錘子。”

“你——”張政委噎了一下,“你懂得多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也沒見你多長個耳朵,多長只眼睛。”

周建業拉過垃圾桶,邊削藕皮邊說:“不用多長耳朵和眼睛,比你高就足夠了。”

張政委的呼吸驟停。

趙素華忍不住從屋裏出來問:“圖什麽啊?”

周建業接道:“圖贏我一次。可惜這輩子是不可能。”不待張政委開口,又問,“要不要拜我為師?”

“然後好欺師滅祖?”

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,周建業驚得擡頭,看到東南邊窗戶上趴著一個人,“媳婦,怎麽還沒睡?”

趙素華:“你和老張你一言我一語,弟妹睡著也能被你們吵醒。”轉向趙政委,“進來做飯。”隨即轉向林和平那邊,“小林,中午別做了,在我們這邊吃。”

林和平道:“謝謝嫂子,不用,建業愛吃面條,我中午給他做面。”

周建業愛吃面食這點,趙素華也知道,因周建業沒少讓張政委教他和面。

趙素華不疑有他,進屋把已經摘好的菜遞給張政委。

轉瞬間,壓水井邊又多了一個洗菜的男人。

張政委另一邊的鄰居拎著水桶出來,看到這一幕就朝屋裏吼,“看看人家也看看你,回來除了吃就是睡,當我這裏是招待所?能不能出來幫我壓水?”

堪堪躺在床上的林和平又不得不坐起來。

周建業聽到房門響,循聲看去,果然是他家的門,林和平邊穿著淺藍色外套邊往他這邊來,“怎麽不睡了?”

林和平想說,被吵吵的睡不著。眼角餘光註意到不遠處的壓水井那邊多了一對中年夫妻,把話壓回去,“白天沒睡過,睡不著。”

“蒙上頭。”周建業給她出主意。

林和平搖頭,“憋得難受。你快點洗,我去和面,吃飽了犯困應該能睡著。”

林和平忍著困,切一堆面條出來,周建業也把他買的雞、魚和螃蟹洗刷幹凈。

東西端到廚房,周建業註意到面板上的面條足夠他和林和平吃三頓,“怎麽和這麽多?”

和平瞥一眼墻角處的冰箱,“你買的?”

周建業點頭,“還買了一個洗衣機,在門後面放著。還有個電視機,看到了沒?”

林和平剛進臥室就看到書桌上多了一個小黑白電視,“錢也花光了吧?”

前世今生沒缺過錢,也沒過過沒錢的日子,以致於周建業把錢財看得很淡,不以為意地說:“再過幾天就發工資了。還沒說你做這麽多面條幹什麽。”

林和平分出三分之二放盆裏,遞給周建業,“放冷藏,留明天中午和晚上吃。”

“不會凍在一起?”周建業指著面條,“裏面有水。”

林和平:“外面有面粉,不會的。”說著,又忍不住打個哈欠。

周建業見狀,面條放進去,又把他清洗幹凈的魚扔進去。

林和平連忙問:“不吃了?”

“做太多吃不完。”今天是八月十五,清貧人家也會想法設法多整幾個菜,哪怕吃不完。周建業原先想的是雞魚肉蛋湊齊,可他見林和平說一句話恨不得打三個哈欠,就忍不住心疼,“剩菜還不好吃。”不給林和平思考的機會,指著雞,“怎麽做?”

林和平打算把小雞剁碎跟藕和芹菜一起燉,然後把面條放上去燜熟。

考慮到今天過節,要開開心心的,林和平沒擅自做主。征得周建業同意,林和平才掄起大刀剁小雞。

周建業見小雞和菜扔鍋裏就行了,無需他幫忙,去隔壁臥室拆林和平給他帶的好吃的。

前兩次林和平過來,帶的食物都是用紙包住,用細麻繩系上。

這次帶的多,雖然還是用繩子,但是粗麻繩系在一個很大的箱子上的。

紙箱上的繩子剪掉,周建業就看到裏面除了八月十五必不可少的月餅,還有蛋糕、面包雞蛋卷,以及一小堆零散的雪花酥。

周建業搬著箱子到隔壁,“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廠裏剩的?”

林和平點頭,“雪花酥是賣剩的,其他的是剩的食材做的。咋了?”

“確定一下。”周建業見她這麽不跟自己見外——剩的東西都往這裏弄,心裏很是高興,“給我個幹凈的盤子。”

林和平不假思索道:“下午再吃。”

周建業沖隔壁努一下嘴。

林和平遞給他一個白瓷盤子。

周建業挑四塊月餅四塊蛋糕和一把雪花酥,給張政委送去。

趙素華看到就說:“不用,不用,留著你們自己吃。”

“邊角料做的,和平身為廠長的福利,沒要錢。”周建業遞給張政委的閨女。

小姑娘下意識看她爸。

周建業:“看他幹什麽?他也得聽我的。去,找個碟子,這個碟子我們得盛菜。”

小姑娘又轉向她媽。

趙素華沈吟片刻,去廚房拿個盆。

下午四點,周建業出去轉幾圈,轉得無聊,回到家屬院就看到趙素華站在他家門外,一副想敲門又不敢敲門的模樣。

周建業朝窗戶那邊看一下,窗簾拉得嚴嚴實實——林和平還在睡,輕聲問:“什麽事啊?嫂子。”

趙素華回身看到周建業,松了一口氣,“來得正好,這是我跟老張做的,回頭讓弟妹做給你吃。”

周建業低頭看看,一碗比他小拇指短一點點細一點點,橢圓形的小面條,“和平中午做的面條還在冰箱裏沒吃,嫂子——”

“這個跟面條不一樣,這是面魚魚。”趙素華聞言便知他沒吃過,“我用玉米面和白面做的。讓弟妹在鍋裏蒸熟,然後像做炒面那樣炒了吃。也可以煮了吃,但不如炒的好吃。”說著塞他手裏。

周建業條件反射般接住。

趙素華轉身回屋。

周建業想還給她,一想這東西可能是她特意做來還禮的,就放冰箱裏。

到臥室見林和平果然還在睡,周建業脫掉外套爬到床上,隨即想到林和平醒來,他沒法解釋,又穿戴齊整,把電視打開。

可惜電視裏雪花一片片,晃得周建業煩的擡手關上電視。

轉過身看到呼呼大睡的人,周建業真想朝她臉上咬一口。

然而,有賊心沒賊膽。

周建業趴在床邊盯著林和平的睡顏看十分鐘,起身到隔壁廚房,把鋼筋鍋蓋往案板上一扔,咣鐺一聲,一墻之隔的人霍然坐起來。

周建業趴在墻上聽一會兒,沒動靜就把掛在墻上的屜子扔鋼筋鍋蓋上。

“周建業,在幹什麽?”

夾雜著擔憂和惱怒的聲音傳到廚房。

周建業抿嘴笑笑,道,“我餓了,想把中午的菜熱一下。”

“才多久你又餓了。”林和平趿拉著鞋出來就問。

周建業反手指一下掛在東邊墻上的鐘。

林和平看過去,比剛剛還吃驚,“四點半?我睡了三個小時。”

周建業連連點頭,回身拿起屜子,“雞肉需要熱多久?”

林和平本想再睡會兒,看到時間不敢睡,揉揉眼角,拍拍臉清醒一下,“用屜子熱會把藕熱蒸成面塊,不好吃。你倒炒鍋裏熱。咦,這什麽東西?”

周建業順著她的手看過去,“嫂子給的什麽面魚魚。讓咱們做了吃。”

“這就是面魚魚啊。”林和平不禁端起來。

周建業:“你吃過?”

“吃過一次,以為只有大廚師才能做出來。”林和平說著,看向他,“晚上吃這個?”

周建業愛吃面食不假,但早上吃了饅頭,中午吃了面條,晚上不想再吃,“紅燒魚,蒸點米飯,把燒魚的汁往米飯上一澆,”忍不住舔了舔嘴角,“堪比紅燒肉拌飯。”

林和平被他逗笑了,“你這麽會吃,幹什麽不學著做?”

“手殘,我能有什麽辦法。”周建業一臉無辜的打開冰箱,拿出晌午剩的菜,把面魚魚放進去。

林和平見狀,洗洗手淘米蒸飯。

米飯冒煙,林和平才開始熱菜做魚。

做到一半想到周建業有點不對勁,勾頭往外看一眼,見周建業在門外跟人聊天,林和平就把話咽回去。

飯菜端上桌,周建業進來,林和平小聲問:“你餓怎麽不吃月餅?”

周建業心中一凜,不動聲色地說:“太油太膩。”

“面包不膩。我都沒讓她們放糖。”林和平以為他不知道,“雪花酥裏面的糖也不多。”

周建業盛兩碗米飯,先遞給林和平一碗,“再好吃也沒熱騰騰帶有鍋氣的飯菜香。”

林和平喜歡飯菜勝過零食,“早知道你這麽討厭,我也不給你拿這麽多。”

“走的時候再帶回去。”周建業道。

林和平:“我力氣多的沒地兒使,費勁扒拉拎過來,又拎回去。”

“那咱們明早炒點菜,吃面包就菜?”周建業道。

林和平想想,不是不可以,“先吃飯。”順手給他夾一塊魚肉。

周建業挑了挑眉,也給她夾一塊,“你多吃點。”說著想起一件事,“你——岳母最近都做什麽給你吃的?”

“前幾天我都是在食堂吃的。前天給我燉了一只雞。”林和平壓低聲音,“說起來還是得謝謝你,不是你的一千塊錢,我娘知道我忙得腳不沾地,也不可能這麽大方。”

周建業放心下來,“有用就行。”

“也只有你出面才有用。對了,錢我給你帶來了,在包裏。”林和平說著,又夾一塊魚,“這什麽魚,挺好吃的。”

周建業:“我也不知道,賣魚的推薦的。喜歡吃我明天再去買。你能在這邊呆幾天?”

林和平實話實說,“十八號開工,這事我娘也知道,你覺得我呆幾天合適?”

周建業當然想越久越好,但他不敢這麽快暴露,“農歷八月十七是十一,小吳結婚,中午請客,你跟我一起吃了喜酒再走。”擔心她不大樂意,“太早回去,岳母也是嘮叨你不懂事。”

林和平剛才那麽問,也是想到她娘,忍不住說:“你當初就不該那麽——”

“咳!”周建業連忙打斷她的話,朝隔壁擡了擡下巴。

林和平頓時不敢多話,吃飽吃好,周建業刷鍋洗碗,林和平打掃房間。隨後林和平把曬在外面的被罩等物收進來。

周建業見狀,放下碗筷就去幫她疊被套。

林和平手上用力,拉走被套。

周建業不禁問:“不用我幫忙?”

“一個被套能用多少人。”林和平三兩下弄平整,放櫃子裏,“包裏的換洗衣服拿出來,小心點,裏面有錢——”

啪!

地上多出兩盒東西。

周建業下意識轉身,“什麽——”

“停!”林和平臉色大變。

周建業停下,也看清楚包裝盒,不敢置信拿起來,盒子還沒拆,不禁看向林和平。

林和平的臉色已變得通紅通紅,“我都讓你停,幹嘛還撿。”

周建業張了張口,看看手裏東西,又看看林和平,想笑又擔心她惱羞成怒,“你我都是成年人,又比旁人多活一輩子,想有什麽不好直說的,還用這東西暗示。我沒發現,你打算怎麽辦?硬憋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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